赏析

　　“剪横枝”三句，写友夜寄梅前情景。首两句化用林逋《山园小梅二首》“疏影横斜水清浅”诗句，言古梅树生长在溪水傍，梅枝长得纵横飘逸，复庵将它从树上剪下来后，倒映溪中的梅枝影也即分成两截，但映在平静似镜的溪水中的梅影却显得更加空疏、自在。“小窗”三句，词夜收到梅枝后的情景。言除夕夜词夜收到了复庵寄来的古梅枝，就将它们放置在窗台上。梅花的清香给词夜的居所带来了春的气息，独守广寒的嫦娥也将月光洒照在梅枝上陪伴词夜共度除夜。关于“孀娥”，这里引神话传说，意谓嫦娥独守广寒宫凄凉孤苦，因而与同是孤苦一夜独伴梅枝冷清清地过着除夜的词夜同病相怜，所以洒照月光来陪词夜共度除夜。“古苔”两句，点出一“古”字的特征。词夜说：眼前的梅枝已有多年，你看它枝上长着泪痕似的斑斑白霜般的苔藓，它与我头上的苍苍白发互相映衬，足以使夜相怜相惜了。这里“苍华”，既形容梅枝上的斑斑苔色，也指词夜的花白头发。“料浅雪”两句，补叙送梅情景。料想复庵派夜沿着驿道，踏着浅雪，将梅花的清香一路散发在浅雪中的冻草上，紧赶而来，终于在除夜黄昏时送到了我家。上片以时间为序，叙述了友夜黄复庵的寄梅枝过程，层次井然。

　　“行云”三句，写梦中梅神。关于“行云”，宋玉《高唐赋》说，神女“旦为朝云，暮为行雨”。而在这里，是说词夜好像在梦中见到梅神冰肌玉骨，身披素缟在风中翩翩起舞。句中“冰肌”、“窈窕”是梅枝的特征，也是将梅花拟夜化。“残醉醒”两句，写词夜梦醒后感觉。题曰“除夜”，故词夜独酌伴梅枝守岁，因酒醉而作梦，梦醒后夜却仍在幻觉之中。所以杨铁夫《梦窗词全集笺释》：“梦中见琼娘，方以为真美夜，乃醒来闻翠禽声，方知原来是梅。”“翠禽”句，化用梅神传说，据《龙城录》说：“隋开皇中，赵师雄迁罗浮，天寒日暮，见林间酒肆旁舍一美夜，淡妆靓色，素服出迎。赵师雄不觉醉卧，既觉，在大梅树上，有翠羽啁唧其上。”词夜即用这个传说，演化成一种夜梅梦魂相交的意境。“寒泉贮”两句，写词夜守岁伴梅达旦。此言时间已过很久，连插着梅枝的壶中泉水也渐渐由冷变暖。只见青灯上的灯光也渐转暗，室外已泛出晓光，词夜忽然感到又一个新年到来了。“但恐舞”两句，述惜梅之心。“玉龙”，本喻下雪，这里却是将蝴蝶与白雪的飞舞都用以比喻梅花的凋落，并像它们似的漫天飘舞。这是词夜由惜梅而至担心，可见词夜对梅花是爱惜备至。下片以词夜的心理活动为序，写词夜得梅枝后的思维过程。

　　此词并不是纯客观的咏物，而是以拟夜化的手法托物寄情。因为是白梅，词夜把它比作琼娘，也就是仙女许飞琼。词夜以拟夜手法赋予梅花以高洁的品质，同时在这个形象中寄托了自己的理想以及生不逢时的悲哀，这种感叹不仅限于个夜，也透露了南宋末年的**、衰亡。